小王要炸了.

【晚燃】本座的师娘竟是我自己

OOC我的。

依旧是写完不知道写的什么系列，时间线混乱。

如有bug闲了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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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

　　玉衡长老座下三个弟子无事的时候也曾凑到一起讨论过师尊的姻缘。

　　唯师尊是从的薛蒙坚定地认为师尊的道侣应当是这世上最漂亮优秀的存在，师昧则是觉得不论是怎样的人，只要师尊自己喜欢总是好的。

　　至于墨燃，玉衡长老的小徒弟少见的没有发表什么看法，因为无论他前世今生心里对自己的师尊积攒了多少不满，最终也不得不承认实在想象不出究竟什么样的人才能与楚晚宁相衬。

　　后来就连死生之巅的尊主也为这事操心起来，得空就询问玉衡长老对婚娶之事可曾有过什么想法，楚晚宁被问得烦了便会绕着他走。

　　可人绕开了，思绪却依旧烦闷，什么时候开始就连他楚晚宁的终身大事也值得被众人拿出来讨论关注了。

　　明明他心里的那个人，早在初见时就已经定下了。

　　01.

　　又是一日被尊主缠到没法的玉衡长老无奈决定放弃晚膳，转而避去了善恶台附近的竹林。

　　令人意外的是，这个点除了他以外竟还有人没有离去，待走得近了还能瞧见林中光影斑驳，叶片纷落，死生之巅的少主正于当中练他那套尚未琢磨透彻的刀法。

　　楚晚宁驻足在一旁看了几眼，对他的努力勤奋感到些许欣慰，不像另一边的少年，从始至终只顾着翘腿搭手的仰身坐在石头上，还未彻底落下的太阳光透过竹林零星地飘散下来，亲吻在少年俊美如画的面容上，轻仰起的脖颈线条流畅白皙且耐看，整个人焕发出生命的活力。

　　倒是又比初见那年长高了不少。

　　略微怔愣间，就见林中武刀的少年总算将刀收回身侧，转过头同一边的玉衡长老小徒弟说起话来。

　　“怎么，人家送你的东西吃完了，肚子总算消停了？”

　　墨燃睁眼冲他笑，“可不嘛，叫你吃的时候你不吃，错过了那么好吃的东西，往后再想吃也没有了。”

　　“嘁。”薛蒙擦着刀颇为嫌弃道，“我才不像你似的嘴馋，什么东西都能塞的进去。不过话说回来，那女的无缘无故跑来给你送糕点，是看上你了？”

　　墨燃闻言似乎愣了一下，回神后挑起半边眉看他，“虽然不一定是这样，但能从你嘴里听到对我的夸赞堂哥还是很高兴的。”

　　薛蒙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谁夸赞你了狗东西，一天练武不勤好吃懒做，瞎了眼的人才会看上你！”

　　不远处默默听了许久的楚晚宁感觉有被误伤到。

　　回答他的是墨燃低低沉沉的笑，少年咧着嘴抬起下巴骄傲道，“你这么说的话我以后的夫人们可该不愿意了，她们就是一人一爪子给你，薛少主你怕是也招架不住啊。”

　　薛蒙“呸”了一声，“还夫人们，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墨燃不以为然道，“是不是人物，也不妨碍咱有个三妻四妾嘛。”

　　楚晚宁：“……”

　　“你！”薛蒙简直被他的不要脸给惊到，半晌没憋出话来，正气得叉起腰左右张望寻思着用什么词来骂他的时候，却无意间在层层绿竹后发现了一抹清瘦挺拔的身影。

　　他们二人的师尊，竟不知道在那儿站了多久了。

　　薛蒙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本来逗他逗得正开怀的墨燃见他神情有异，便也好奇得跟着张望过去，就见万年不变一袭白衣的楚宗师顶着一张万年不变天寒地冻的俊脸，从竹后侧身而出。

　　墨燃当即一个激灵从石头上弹起来，与薛蒙二人并作一排，一齐面向楚晚宁行礼。

　　“弟子拜见师尊。”

　　02.

　　楚晚宁的面上依旧看不出太多情绪，他轻垂着眼静默了片刻，总算开口赦免了有些站立不安的薛蒙。

　　“先去用晚膳，完了再来，为师指导你练。”

　　薛蒙闻言长舒一口气，连忙低头应下，“是，师尊。”

　　墨燃一见要放他走，说什么也不想独自留下和不知几分怒的楚晚宁相处，当即一拱手道，“师尊，没什么事的话，墨燃也先告退了。”

　　楚晚宁不言，墨燃悄悄抬眼打量着他脸上神色，一边盘算着与薛蒙一道撤离此地，眼看的将要迈出步子，就听前者不急不缓地将他叫住。

　　“墨燃。”

　　墨燃卸了口气，重新回头将身子摆正在他面前，恭敬地垂着头，一副静听吩咐的姿态。

　　同样因为师尊突然发声而停下脚步的薛蒙也不敢多吱声，只安静地立在一旁，暗自寻思着若是师尊出手太重，打得狗东西爬不起来，总需要有个人把他拖回去的，这么想着，薛蒙越发心安理得地待在这里打算看墨燃挨收拾。

　　谁知等了半晌，楚晚宁又没了动静，这下不仅薛蒙在身后探头探脑的想要一探究竟，就连墨燃也没忍住再次掀眼去瞅楚晚宁。

　　这一看正对上楚晚宁垂下来径直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墨燃先是心里下意识地一惊，总觉得那薄情的唇里下一秒就要说出他劣质难改的话来，可待再多看几分，却又觉得虽然他眼中大多情绪都极为克制，却仍有一些偷溜出来，被墨燃恰巧捕捉到。

　　那里面有着一丝无措，甚至似乎还有着比一丝更少的丁点埋怨。

　　楚晚宁他……好像在伤心。

　　难道是因为自己吗？

　　墨燃被自己得出的这个结论吓得不轻，急忙晃晃头从胡思乱想中恢复过来，再抬头去看时果然不见那凤目中有丝毫别的情绪。

　　可墨燃心里已将它记得分明。

　　“墨燃。”楚晚宁又叫他。

　　墨燃一时想不明白，只好让自己精神先集中在眼下，恭敬道，“弟子在。”

　　楚晚宁却好像无心细数他的过错，只侧头问起不想干的事情来。

　　“你今年……多大了？何时成年？”

　　墨燃不知他所问何意，但还是默默算了下日子，“回师尊，大概…还有半年…？”

　　接着又是出乎意料的，楚晚宁听完后只是略做沉吟，便转身背对他们道，“知道了，你们去吧。”

　　至此，墨燃虽被疑惑填满了胸膛，却也如蒙大赦，说完弟子告退，便凑去薛蒙跟前，不顾他对自己多般嫌弃，就要揽着他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可两人你推我搡间没走两步，墨燃余光又瞟见自家师尊那抹单薄的身影，夕阳黄昏万千翠竹也染不花那袭白衣，透下的丝缕暗光更是赶不走他周身的孤寂。

　　几乎是下意识的，墨燃听到自己回过头冲他道，“师尊，一起去孟婆堂吧。”

　　03.

　　薛蒙不懂他发什么疯，瞪圆了眼睛瞧他，看起来好几次都想把手伸过来探探他是不是发烧烧坏了脑子，连墨燃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会邀楚晚宁一起吃饭。

　　更要命的是，那人居然真的应下了。

　　墨燃原先也不过是猜测，正是饭时楚晚宁便出现在竹林，多半不曾用膳，只是没想到他并不多真心的一句话竟然得到了对方肯定的答复，眼下他们还正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薛蒙与墨燃坐在一边，正恨不得把头埋进碗里干饭，墨燃则恰巧与他相反，筷子上一次只夹起一根菜来，慢慢吃进嘴里，在他们的对面坐着从容进食的楚晚宁。

　　一时间，偌大的孟婆堂里属他们这桌的气氛最为奇特，这般诡异的景象堪堪维持了半刻，终于由楚晚宁先淡淡开口打破了平静。

　　“不想吃不要勉强。”

　　墨燃顿了一下，意识到他是在说自己，当即将喂在嘴边的菜叶子吃进嘴里，然后慌张道，“没、没有，想吃的，师尊放心，我绝不浪费。”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说完这句话后，对面的人似乎发出一声极轻的笑，待墨燃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去看时，却已然不见踪迹。

　　只是见到那纤长的五指托过墨燃上桌后唯一夹过的那盘菜放到自己面前，转而端来一碗色泽丰富，分量适中的排骨面，另外又推来一只盘子，里面留着两块楚宗师视之如命的糕点。

　　依然是神色淡淡的说道，“为师吃不下了。不如这样，我替你吃掉这盘菜，你替我吃掉那些。”

　　墨燃愣愣地咽下嘴里的一口菜，“那个、那个我吃过了，师尊要想吃的话我……”

　　他话音未落，楚晚宁已然抬手将盘中蔬菜尽数用筷子拨进碗里，墨燃一噎，噤了声。

　　身旁薛蒙不知道是不是实在吃得太急，低着头颇为痛苦地咳了好半天，完了就又开始往嘴里塞饭，好不容易扫荡完毕，嘴一抹，颇为豪气地道，“我吃完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干了多大一件事，而不只是干了一顿饭。

　　墨燃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气定神闲将菜叶吃下的楚晚宁，决定也埋头专心解决起自己面前的面来。

　　待最后几乎是顶着两个人的目光喝完了最后一口汤，墨燃拿起楚晚宁推来盘中的荷花酥叼在嘴里含糊道，“我也好了，咱们走吧。”

　　楚晚宁点头，率先起身向外去，墨燃正待跟过去，就听身旁传来“啪啪”两声，他诧异地扭过头去，却见薛蒙顶着犹有两个巴掌印的脸一副终于清醒了的样子。

　　而许是身旁墨燃眼中的疑惑太过显露，薛蒙不由得给他述说了一下自己的所思所想。

　　“我总觉得刚才的氛围，好像夫君体贴照料自家夫人的饮食习惯，你就是那个挑剔难伺候的夫人，你想啊，师尊连最喜欢的甜点都分给你了。不过用脑子想想就知道这不可能啊，所以我当机立断甩了自己两巴掌，及时摆脱了这不切实际的想法。”

　　回答他的是墨燃一阵险些把自己噎死的呛咳。

　　耳聪目明如楚宗师唇边勾起一丝浅淡的笑意。

　　04.

　　薛蒙大概真是没带脑子吃饭，才会说出这么惊世骇俗的话来，更过分的是，墨燃觉得自己思绪竟真让他搅得不得安生，只得默默坐在先前那块大石上，尽量把自己当做一块小石头。

　　面前的空地上薛蒙将龙城舞得气势如虹，楚晚宁在一旁轻倚着一根绿竹，时不时会出声指点他两句，一静一动，倒也配合甚佳。

　　眼见得薛蒙将先前有些生涩的刀法施展得越发娴熟，楚晚宁略微宽心，便忍不住侧目去看了一眼墨燃，见他正坐在一边兀自装石头，迟疑了片刻，楚晚宁直起身似乎不经意地走过去在人身边坐下来。

　　他甫一坐下，就感到墨燃不自在地往另一边没人处挪了挪，借着夜色的掩盖，楚宗师心中汹涌的情意少有不加掩饰地从眼里流露出来。

　　墨燃只觉得身边人目光似乎一直停留在他身上，任凭不远处薛蒙武刀发出多大声响，震落无数枝叶耳边簌簌声不断，楚晚宁也不屑分去一眼，就好像他们与薛蒙之间不知不觉竖起了一道透明的屏障，隔开两地。

　　墨燃脑子晕乎乎的想，他是不是该说些什么？这样下去也太奇怪了。

　　然而不等他用在感情方面迟钝了几十年的脑袋想出什么来，早已在他走神期间就悄无声息靠近过来的楚宗师下定决心后就先一步采取了行动。

　　当撑在石面上的手背突然被温热的掌心覆盖住，墨燃一个激灵，浑身过了电似的轻颤起来，甚至哼出声去，只是立马便被主人咬紧了唇面，将那些绝不该从他嘴里发出的声音憋了回去。

　　墨燃暗自安慰自己，上辈子他与楚晚宁之间更亲密的事都做过，况且或许这只是恰巧碰到一起了而已，他换个地方就是了，于是他用了几分力气想要让楚晚宁知道他压到别人手了，却发现无论如何都没法将自己的手抽出来，甚至感觉到覆在上面的那只手在缓慢却不容置疑地插进他的手指间，似乎要彻底断了他逃离的心思。

　　墨燃则再也说服不了自己镇定，偏偏楚晚宁还能在一旁神色自若地继续指点薛蒙练功。

　　“出招犹疑，不可取。”

　　“这一劈力道够了，但与前面招式衔接差了些。”

　　“这一招使得还不错。”

　　“重头再来一遍。”

　　要不是那作恶的手正摁着他分毫动弹不得，墨燃真要信了他面上那副一本正经的做派。

　　晚夜玉衡的楚宗师，竟在夜黑风高时这般贴近男弟子……

　　墨燃小心翼翼吞了口口水，哪里还有半点平常张扬肆意的样子，此时就好像一只畏人的犬，鼓足勇气半晌才敢伸出试探的狗爪爪。

　　“那个，师、师尊……你、我我、你唔——”

　　楚晚宁本就是在急切上头下好不容易匀出的几分耐心被他成功你你你我我我没了，空出的手随意划出一道结界，楚晚宁倾身将那张吞吞吐吐的嘴巴堵得严实，最好半点他不想听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薛蒙因为眼前突然出现的结界而不得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却挠了挠头不知道师尊所为是何用意，好在片刻后，那结界便被撤去，与此一同消失的，还有楚晚宁在墨燃耳边轻念的那句。

　　“墨微雨，三妻四妾、你这辈子就别想了。”

　　05.

　　薛萌萌不明白，薛萌萌就要问。

　　“师尊，你们这是…玩什么呢？还有狗东西，天那么黑都挡不住你脸红，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撑不住就别硬撑，快回去休息，别真烧坏了脑子。你想学的话让师尊改天再教你就是了，不用担心我会超过你，压在你头上。”

　　“鸟玩意儿你闭嘴。”墨燃勉强压住躁动的情绪，侧脸低喝道，“我会怕你超过我？你超过我，压我头上，上辈子都没做到，再等下辈子也不会！”

　　薛蒙没听出言外之意，只听得墨燃损他便不愿意了，“嘿，真是好心没好报，狼心狗肺的东西，下次再关心你我就是狗！”

　　“好了。”沉默忍耐了许久的楚晚宁低声制止道，“今日就到此为止，都回去，有事明日再说。墨燃，我送你回去。”

　　薛蒙本想说我们顺路，我送他就是了，但楚晚宁看向他的目光如此坚决，他断然再说不出什么来，只得识时务地先行告退。

　　待他走得远了，连脚步声也已经消失在百米之外了，墨燃方才动了动手臂擦过热意犹在的嘴唇，用红润的舌尖舔了舔嘴角，那里有一小块不易察觉的伤口，是临近最末时楚晚宁发狠咬下的。

　　他觉得万分不解之余又觉得好笑，于是扯起半边完好的嘴角笑道，“师尊，你这是什么意思？”

　　楚晚宁内里显然也并不像他表现的那般平静，只见他闭起眼深吸了口气，复又将眼睛睁开，视线却只落在地面上。

　　“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怎么会有人这么霸道，亲了别人出于什么原因还让人家自己猜。

　　墨燃有些气恼地连连点头，想笑又扯着伤口不能放开笑，不可谓不憋屈。

　　就这么自己跟自己别扭了许久，眼眶早在不经意间泛起了红，想他上辈子至死都得不到的感情，这辈子居然只活了十几年就得到手了。

　　当真是世事无常，造化弄人。

　　楚晚宁大概实在看不下他这副又想笑又要哭的扭曲模样，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起身道，“墨燃，我再等你半年。”

　　这半年里任你如何逍遥自在，若半年后，只要你没能成长到从我身边逃开，便是此生都不会再有任何离去的机会。

　　到那时，或许你就会后悔，今日于竹林中千不该万不该唤我一句，就像许多年前，你不该拜在我的门下，拉着我的衣袖说师尊，你理理我吧……

　　06.

　　“狗东西，你这饭到底吃是不吃，都快让你戳成筛子了，不吃也别浪费啊。”

　　经薛蒙这么一提醒，墨燃低下头才发现面前的饭菜早已叫他折腾得惨不忍睹，就连师昧也在一旁似是关切地看了许久。

　　墨燃彻底回过神来有些尴尬地干咳两声，又想了想干脆放下筷子，对两人道，“那什么，一个老问题。在你们心里师尊的道侣，就是师娘…他到底应该是什么样的？”

　　薛蒙听完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怎么又是这个问题，都说了多少遍了，那一定得是个顶漂亮顶善良顶优秀的人，只有这样才能配得上我师尊！”

　　往常他也是这么回答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墨燃的神情显得格外牙疼。

　　师昧些许感到奇怪，但也还是顺着答道，“我也还是那个回答，只要师尊自己喜欢就好。”

　　墨燃的表情看起来舒缓了不少。

　　薛蒙深觉不对劲，当即拽住他的衣裳袖子不肯松手，“狗东西，你这两日究竟发什么疯，真的很反常。到底怎么会突然又想起问这个问题？难道……让你发现什么了？快和我说说，师尊是有心悦之人了吗！是谁是谁是谁？？”

　　墨燃十分“疼爱”地撸了一把鸟堂弟递到眼前的脑袋，“啧，恐怕你真是要失望了啊萌萌。那个人呢，他既不太漂亮也不多善良更算不得优秀，是你平日里最嫌弃的那种人，可惜啊，你师尊说了喜欢。相信我们萌萌那么聪明心里应该已经有数了吧。话不多说，乖萌萌，来叫声师娘给堂哥听听。”

　　回答他的是薛少主当场裂开的声响。